会“脸红”的国家才有前景

“国家脸红力”

文章 2009-08-27 17:31 阅读57 评论3 字号：大大中中小小 7 E8 P* j3 h+ A: v+ {4 V9 `: d
　　国家统计局局长马建堂表示，梅兰竹菊对一些网友关于“工资被增长”的意见，“有的时候看了也脸红”。这句话是接受凤凰卫视吴小莉采访时说的，报纸马上对这句话重点报道，我看抓得很准。/ L# f$ E) d* ?! r
　　抓得很准，是因为官员脸红，是一件难得的事情。这不只是表明了对网友意见的一种态度，而且表示了自己的一份羞愧。羞愧之于官员，现在是一种珍稀情感。尽管看到养花技巧“工资被增长”后的羞愧只是“有的时候”，比起总是不羞愧要好得多。
　　“知耻近乎勇”，“知耻而后勇”。政府部门的各种管理、各种调查、奇花异草各种统计，被质疑的可以说无以数计，有几个会“脸红”呢？几乎没有过，一般情况总归是质疑无理，质疑者理解力不够，不能了解权力部门的英明。马建堂“有的时候看了也脸红”，所以会说网民的意见，花语“很多是对的”，而且表示“如果顺利的话，今年想争取公布2008年私营单位的平均工资”。
　　这是针对网民质疑现行工资统计覆盖范围不够，私营部门就业者未予统计而说的。私营部门的就业未予统计，就使得人们产生了“工资被增长”的感觉。而将私营单位统计在内，工资统计的数据就要下降。这就有顺利不顺利两种可能，统计局似乎还不能自行作主，因为 “涉及到补偿金标准”，“还需要和有关部门做些衔接”。- ^/ c. L6 g, v/ X, X7 A
　　这是相当奇怪的事情。一个国家的统计数据，统计部门不能作主，而要“和有关部门做些衔接”，这样的数据还能不能保证客观呢？实在是一个问题。衔接顺利，月光是一个数据；衔接不顺利，就是另一个数据。这就是说，数据取决于多部门的协商与衔接，而不取决于统计本身所获得的结果。暂且不考虑统计本身是否会产生有意的偏差，就算统计完全真实，协商和衔接之下，就要失真了。
　　无论如何，我要赞赏一下马建堂的“脸红”。数据需要衔接和协商，这可以解释为何数据往往与人们的感受发生差异，也可以解释数据为什么很难得被社会成员广泛接受。
　　我有一位同学，曾经参加某地某次政府工作报告草案的讨论，据说，关于2007年地方的房地产价格指数，草案就写为下降了少许百分点，讨论中有人说，这不行的，房子涨得很厉害，这么写老百姓要骂人，多少要写成涨一点，最后就变成了上涨少许百分点。这个故事，也可以说明统计数据的可信度到底如何。' I9 h; I0 u h* E$ ]5 p7 q
　　一个社会的信用，基础在于政府的信用。如果政府不能提供可信的数据，不能提供有说服力的事件解释，不能给出使人相信有利于公众的政策说明，不能提供有公信力的信息，政府的信用就面临危机。而政府信用的丧失，不仅使政府行为失去权威，而且使社会普遍陷入玩弄把戏的境地。由此，“脸红”变成全社会的稀缺品，厚颜无耻变成社会的通行证。
　　这样的社会，或有各种法律，不过变成徒有形式的具文以及仪式，因为正义已经消失，法律的精神并不被人所相信，大家不过是把事情做得像是合乎程序而已。“脸红”的能力，看上去是一个道德羞耻感问题，实为对正义、公道是否还有一点点残余的服膺。我想，这个时代需要提高“脸红力”，一个“脸红力”不足的国家，实在难说有什么前景。